玄之又玄

除了HE外别的啥都不保证。
最情多,也寂寞,最不惧口舌。
远近独我一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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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【全员粮食,微麟阵拖逃】凡人的剑

    第一章 第二节


    神秘杀手组织异星也有不神秘的一面,比如他们的据点在江城。异星的中介人是一名郎中,杀手仅有两名,且总是结伴出动,彼此望风接应,如两颗互相辉映的星辰,窥视着夜幕下、城防中、荒野上任意一个角落。他们便是花海与清融。

    神秘杀手组织异星也有蜚声江湖的一面,比如花海手中的双剑。一把剑碧蓝如破晓,剑头流淌着一脉珠光,好似美人倾慕时眼里含着的情,另一把赤艳如杜鹃,红到浓烈处凝成黑紫,好似美人嗔恨时明眸滴血的怨。它们便是凡人剑与天子剑。

    传说蓬莱仙山有一神女,风姿绰约,口舌难传。先皇南巡时曾拾到神女羽衣,神女感其恩,便以双剑相赠,寓意君恩如青天般泽被世人,却要日夜警醒,用鲜血警示后代帝王若受奸佞蒙蔽,便不免生灵涂炭。先皇驾崩当晚,双剑化作一对鸾凤飞出宫墙,流落民间不知所踪,便是这凡人、天子双剑。凡人斩草寇,天子弑王孙。在杀手花海掌中,成就了一段段传说佳话,也成为当今江湖兵器谱上的第一名剑。

    “江湖人最是高傲,却又喜欢自己制造传奇。”刘天豪今日百无聊赖,斜躺在屋顶上晒太阳,道,“我看罗思源用那双剑,不过是因为用着趁手。”

    孙麟威在堂下清扫落叶,头也不抬回道:“吃饭的家伙,自然是趁手最重要。”

    刘天豪又道:“也不知那兵器谱是谁编的,多少有些孤陋寡闻。真正的高手,摘叶飞花皆可取人性命,又岂能拘泥于剑器?”

    孙麟威道:“江湖人都有个梦,那就是一战名扬天下,威震四海。若没有一把蜚声江湖的名剑,说出去也不够排场。”

    刘天豪腾地起身,看向孙麟威道:“我看你手中的扫帚,我手中的杏核,也值得在兵器谱上留下排名。”

    孙麟威抬手,他扫帚下的尘土排成一条工整的细线,像墨斗量过一样笔直。落叶纹丝不乱,片片都垫在尘土下方。此时若有真正的内家高手,必能瞧出他是以内力灌注扫帚,逼退尘土落叶,扫帚与尘土并不相接。他一起一落,扫得极稳、极慢,尘土也不飞扬,极显对内力掌控的纯熟。

    刘天豪瞧准他抬手,弹出一枚杏核,杏核击在扫帚上并不飞出,而是吸在上面,顺着斜面滚进尘土。刘天豪连发三枚,三枚都吸在扫帚上,孙麟威卸了吸力,却只有两枚落在土里。他提起扫帚一看,却见第三枚杏核夹在扫帚毛间,兀自仍在旋转。原来刘天豪弹出时给这杏核加了旋力,虽然吸在扫帚上,旋力却没有尽,等他收了内力便钻进扫帚毛里。

    孙麟威叹了口气,抠出杏核扔在尘堆里,朝上一揖道:“甘拜下风!”

    刘天豪嘿嘿笑道:“好说,好说。”更不敢提自己其实给三枚都加了旋力,却只有一枚钻进扫帚。这孙麟威平日里懒懒散散,还总被姓范的拉去消磨辰光,功夫倒又精进不少。

    “哎,二郎!”刘天豪喊,“你可见过那兵器谱吗?”

    孙麟威摇头道:“我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。”

    “你不感兴趣,我却偏要让你感兴趣。”刘天豪跳下屋顶,附向孙麟威耳边,“你知道兵器谱上怎样描述天子剑吗?”

    为什么不是凡人剑,而是恰恰好刚刚失踪的天子剑呢?孙麟威抬起眉毛,靠向刘天豪:“怎样描述?”

    刘天豪顾盼左右,见四下无人才极轻极快地说:“兵器谱上写,天子剑藏有先皇遗诏,得此剑可得江山。”

    孙麟威深吸一口气,斜瞄刘天豪一眼。他低下头,向前踱步,回头又瞄了刘天豪一眼。孙麟威问:“这兵器谱起码出世了二十年,如果真有这等传言,为什么之前从没听过?”

    “因为这一句,是被人新加上去的。”

    “是什么人,为了什么目的,要加上这样一句话?”

    “当然是为了罗思源。”

    孙麟威握着扫帚的手心一紧,尘土抿成一线,贴地徐徐推出三尺。

    “先别动气!”刘天豪劝阻,“我们不知道幕后主使是谁。况且现在天子剑已经遗失,旁人找不到剑,也不会拿罗思源如何。”

    “可我若是旁人,”孙麟威苦笑道,“恰恰在此时听闻天子剑遗失,我不会相信。”

    “信也罢不信也罢,无论谁来,教他有来无回便是。”

    “说的不错,无论什么人来,让他有来无回便是。”向阳的声音从正门传入,话音刚落,人也站在了孙麟威和刘天豪面前。向阳叮叮当当丢下一捆七八把刀剑道:“从昨夜到今天,已经有这么些人来寻罗思源的麻烦,都教我们收拾了。二郎,这几天你先不要回山上,和我们住在一起吧。”

    黄垚钦摇着一把花月折扇,跟在向阳身后,姗姗来迟。他抛下一块木牌道:“昨夜我们还收到这个,这是湘西四鬼的名贴。他们兄弟四人已经绝迹江湖十余年,没想到也会来凑热闹。”

    “江城医馆只是一座小庙,”向阳感叹,“可供不起这么多尊大佛啊!”

    “这话说的不对。”黄垚钦合起扇子,点在向阳胸口,“有你、我,还有罗思源、孙麟威和刘天豪,江城医馆怎么就不算大庙了?依我看,天王老子来了也供得起!”

    “阿黄说的不错。”

    初听到这句话时,四个人谁也没觉得不妥,再细细一分辨,四人便都愣住了。四个人分散寻找,树上、屋檐下、草丛里通通不见人影,但方才那句话仿佛就响在耳侧。黄垚钦疑惑中后退,忽然撞上什么,回头一看,正是罗思源站在那里。他站在院子正当中,双手抱着剑,仿佛说完了那句话,就从来没走开似的,他们却仍然花了半晌才寻见。

    “阿海,你能不能别总是神出鬼没地吓唬人!”

    罗思源嘿嘿一笑:“你没做亏心事,干嘛怕我装鬼吓唬你?”

    黄垚钦被噎了一口,扭过头负气不看他。刘天豪帮腔:“阿黄那是关心你,怕你跑丢了!”罗思源只好巴巴地凑上去赔礼。

    孙麟威看他们又闹,挥动扫帚把刀剑、木牌都扫到尘堆里。向阳凑过去看,见那些刀剑都齐齐断成三截。

    “二郎,你有心事吗?”向阳问。

    孙麟威答:“我只是忍不住想,得一柄剑就能得江山这样荒唐的事,究竟是谁会信?兵器谱上那句话,又是故意写给谁看的?”

    “根本没人相信,人们不过是,宁可信其有。”向阳环顾此刻安宁的医馆院落,语气里不无惋惜道,“要掀起江湖纷争,证据确凿的事情不可管用,就是要这样的,仿佛有迹可循,细细一想却又毫无头绪才好。”

    “所以你以为,并不是故意写给谁哪个人看的?”

    向阳却避而不答道:“二郎,皇长子范天逸府上,最近不要再去了。”

     

   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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