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之又玄

除了HE外别的啥都不保证。
最情多,也寂寞,最不惧口舌。
远近独我一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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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【一坛紫绒花cp乱炖】织网(黑道paro,已完结)

    warning:杂食混乱向cp,含花融,阳融,天赐良源,菠萝的海,马可菠萝及其他可能忽然组成的五人内部cp(喂

    剧情很雷,结局有角色死亡,be,人物三观不正,本文一切相关剧情讨论(如有)请勿离开本楼,以免引起争议。

    星人都是三观正直道德健全思想行为健康的好小孩,本文纯属虚构,请勿代入真人,违者和ZH舌吻!!!!!!!!


    00

    谁来织网,就由谁负责收场。

      

    01

    花海把弄脏的被单丢进脏衣篓。

    清晨的阳光刺眼,洗刷着他小麦色肌肉匀称的上身。清融醒来时第一眼,看到的就是这副风景。清融在轻软舒适的羽绒被里搅动双腿,感觉皮肤清爽,意识到有人替他清理过,嘴角不禁浮起微笑。

    花海见他醒了,拍拍床边说:“干净的衣服放在床头,起来收拾一下,有人送你出去。”

    花海的声音听不出太多感情色彩,这也难怪,18岁做上W城最大帮派镜澜会的首领,为了服众,早练出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。他今年22,还是如花般的年纪,已经在万人口中凶神恶煞,刀锋般的眼睛瞪谁一眼便令之两股战战,恨不能屁滚尿流。但由不得清融替他唏嘘,早晚有一天,清融也会走上相同的道路。

    卧室门直接被推开了,伴随着脚步声,一个陌生人进来。清融默默猜想,进花海房间可以不敲门的,唯有他的副手坦然。花海初接手镜澜会时,坦然即是他拥有的全部,如今也是整个镜澜会的根基,坊间到处流传着他们并肩作战生死相依的传闻。

    然而此时,坦然只是微垂下头,宁静驯服地站在花海左侧,仿佛于天地无害,谁也看不出他曾单枪匹马剿灭二十人的小队,被呼为死神。

    清融装作一无所知地微笑,在被子里翻身,朝向花海说:“我要换衣服,你让他先出去。”

    “你当着他的面换也没有什么。”花海轻笑着回复,却还是拍拍坦然的肩膀,揽着他走向客厅。

    “他是故意接近你的。”走廊传来二人毫不掩饰的对话。

    “我知道,”花海答,“你别什么都操心。”

      

    02

    坦然送回了清融,驱车转向一间咖喱店,在距离两个街区处泊车,步行靠近。坦然喜欢这间咖喱店的气氛,不想它沾惹是非。上午客流稀少,店里播放着老歌,金灿灿的日头滚了一地在吧台前后,像他生命里屈指可数的太平日子。

    老板是个个子高、话多的青年,给坦然倒了杯温热的柠檬水,调高音响。

    “拿来青春掷海去,只能听个响,什么英啊雄啊,灰头土脸脊背凉……”

    歌词坦然似懂非懂,老板颇有些荒腔走板地跟唱:“天然真切几分像,平添劳乱,蹉跎善良……”

      

    03

    子阳目送坦然的车离开小区,又在楼下坐了半个小时,确认他不会回来,才起身上楼。清融听见他的脚步声,未到门口,已经替他开了门。

    这是个老旧的小区,墙上霉迹斑斑,卫生间的房顶向下渗水。子阳曾提出替他换个干净些的住处,清融拒绝了,他装作落魄学生接近花海,做戏要做全套。

    清融是城中第二大帮会游龙的少主,但父亲病故后,几个叔父架空他,把持大权,帮里父亲的旧部也不敢轻举妄动,隐隐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气势。

    但叔父知道这并非长久之计,清融留着一天,就有翻盘的可能性,所以计划着一场意外事故。子阳是清融的义兄,清融父亲收养的孩子,两人一起长大,感情亲密,父亲临终时留了一大笔财产给子阳,要他保护清融离开这个城市。

    子阳把清融带走了,但是去而复返,清融不甘心将父亲的心血拱手让人,便设计接近花海,希望借助镜澜的力量重新夺回游龙。

    子阳既心痛又无奈,他知道清融固执,劝不动,就只有舍命陪君子。

    从青春期开始子阳就对清融暗生情愫,在背地里日夜滋长,轰轰烈烈,沸沸扬扬。为了清融,他什么也可以做,只是这份错乱的感情,他不敢开口让清融知道。

    他怕听见一句“恶心”。

      

    04

    坦然每日接送完清融,都会去咖喱店里坐一会儿,渐渐和老板熟识。老板自称叫易峥,初恋男友人间蒸发,失踪了,就在这个城市,所以易峥想要开一家店等他。

    老板问起坦然,坦然便说自己是个司机,帮老板接送地下情人,工作清闲收入丰厚。易峥表示羡慕,坦然说我倒羡慕你这样的安宁日子,羡慕你有人可等。

    易峥调侃他莫不是受过情伤,坦然的唇便像死亡的蚌口,他缄默不语。

    坦然没有告诉过任何人,他喜欢自己的兄弟花海。

      

    后来坦然渐渐发现,他们的交易地点会提前被人举报,有警方蹲伏。有时他们及时发现,转移交易,有时就只能断尾求生。

    线索查到易峥头上,坦然极其愤怒,带人找上易峥的店,追逐过程中与警方火并,坦然才发现易峥是公职人员。坦然怒不可遏,追到巷子里和易峥拳拳到肉地打了一架,易峥浑身伤口,体力不支,坦然掏出武器想要终结这场荒唐经历。易峥靠着墙底喘息,单边眼眶青肿,视线被迫只能挤向另一边,艰难地转动脖子,目光冷淬地直视坦然。

    易峥说:“我们爱的是同一个人。”

    坦然愣住,从未想过能从外人口中听到他的真名,这个人还是易峥——“我们爱的是同一个人,他叫罗思源。”

    坦然拎起易峥的领口,迫使他腰部悬空,离开墙面。易峥只能艰难地用一只手臂撑起身体,呸掉一口血沫,说:“问我怎么知道?他没有跟你讲过吗,我和他是大学同学,他是我的初恋。”

    坦然感到难以置信,但如果易峥所言为真,他确实与花海有过一段感情经历,那么坦然就无法单独决断他的生死。坦然试探问:“那你知道他是什么人?”

    易峥一哂:“在一起时候不知道,分开才知道的。”

    “你为什么成为警察,与他为敌?”

    易峥原本平静的面具在听到这个问题后出现裂痕。“我要带他出来,要亲手将他绳之以法,回到这灼热的阳光下面,再也不用在阴沟里闪躲。你见过他从前的样子吗?”

      

    易峥记得那年三月春河解冻,岸旁杨柳才吐出嫩黄,他路过河畔看见有人捉鱼,一不小心踩进水里。易峥赶忙跑去拉他,鱼滑不留手,从少年手中挣脱,溅了二人满脸水。初春的太阳没有太多热量,是白生生的,吻过少年肤色健康的额头,在他眉毛的水珠上熠熠生辉,少年瞳孔里有整个春天明亮的倒影。那时候易峥以为,在场所有人的未来都配受一切祝福。但是少年罗思源的道路过早夭折在父亲离世那晚,他退了学,不告而别,没有告诉易峥去向哪里。

    易峥租的房子里还留着他的生活用品,到处是二人共同生活的痕迹,养的小金鱼没心没肺地在水底游弋。易峥只有发了疯似的找他,后来成为警察,用尽一切方法,发现罗思源现在是最大帮派镜澜的首领。易峥贪婪地吞咽警方所有影像资料,却发现那年三月的阳光再也没有光顾过花海的眉头。易峥于是发誓要把他带回来。

    坦然听完了这个故事,讲述了故事的B面版本。前会长去世后群龙无首,会长旧部被其他势力打压得寸步难行,每天都有流血伤亡。人们需要花海,花海也未曾辜负大家的期待,他花了半年时间,尸山血海地,重新支撑起这个家。

    末了坦然说:“你根本不配说爱他。你只是一厢情愿地想要他过上与你一样的人生,甚至都未曾真正了解过他。我不会容许任何人轻易践踏他的理想和牺牲。”

    易峥被他的言辞震慑了,久久不能言语,开始怀疑许多年过去,自己爱的只是一场幻梦,是花海不告而别后内心无处派遣的不甘。

    坦然语毕便离开了,他无法对一个曾经被罗思源吸引过的人痛下杀手,因为某种程度上他们是一样的人。但现在的罗思源已经回不了头了,只能由他陪着他入地狱。

    在巷子口,坦然听见有人低声、凄凉地,荒腔走板地唱歌。

    “哪来年少多感伤,一心向南墙……”

      

    05

    花海与清融这边,因为每日相处,感情渐渐升温。子阳既开心,也酸涩,觉得自己没办法一直这样看着他们甜蜜,就开始打点把父亲的遗产移交清融,独自到另一个城市开始新生活。

    清融其实从小就喜欢子阳,但现在夺回父亲的帮派才是第一重要的事,所以才牺牲自己接近花海。他们都对彼此的感情一无所知。

    子阳在转移财产时,被清融的叔父捕捉到踪迹,发现子阳和清融原来还在城市中,甚至清融成了花海的情人。叔父便只能从子阳下手,抓住子阳,希望能把清融引出来。

    清融确实乱了阵脚,瞒着花海调集人手,想要救出子阳,过程被花海发现。清融已经准备好解释的言辞,没想到花海却并未过多询问,只是拦住坦然,默许清融在他眼皮底下做一切事。

    原来花海早已发现清融是隔壁失踪的继承人,也猜到清融为什么找他。他对清融确实有感情,但感情只是一方面,另一方面是他从小看了太多帮派争斗,希望有一个机会能让两方和谈。如果帮助清融回到游龙,也许就能终结这场争斗史。坦然是唯一知道花海这个理想的人,虽然觉得做法太冒险了,但最后还是相信支持花海。花海其实有点伤心的,因为清融不相信他,子阳出事后即使清融坦白来求他帮忙,他也一定会帮,原来他和清融的感情并不牢靠。

      

    坦然这边,和易峥冲突过后,易峥尝试私底下去见坦然,了解花海的真实情况,坦然通常不会回答,易峥就描述他们上学时候的事情,两个人关系缓和。在这个过程里,易峥发现自己越来越在意坦然这个死脑筋,了解到他如何护卫花海的安全,如何隐瞒自己的感情,易峥为坦然感到心疼。

    易峥问坦然为什么不把感情告诉花海,坦然回答:“对于现在的花海来说,一个永不会背叛他的兄弟比一份虚无缥缈的感情更重要,也更实际。”

      

    但麻烦来得太快,花海发现坦然和易峥私下接触,认出易峥是他学生时代的初恋,也查到他现在是警察。花海大怒,但不是因为易峥,而是因为他怀疑坦然背叛了他,最终决定给坦然一个解释的机会。

    坦然事无巨细解释清楚,承认自己在知道易峥多么关心和在乎花海后,对他失去了警惕,憨憨坦然并没有意识到易峥对自己的感情变化。

    花海接受了他的解释,没有深入追究,只是不允许坦然再和易峥见面,坦然也欣然应允。

    花海这时候心里其实非常难过,易峥是他人生中偷来的一段日子,寻常人俯拾皆是的时光,于他而言那样遥远不可企及,没想到最终以这样的形式破碎。为了避免易峥再找到坦然,他把坦然调去辅佐清融,清融也在花海和坦然的支持下,重新拿回游龙的主导权。

      

    清融重掌游龙后,花海以为一切在好起来。两边和谈,减少了很多冲突,晚上他和清融还是偷偷约会,坦然做他们见面的桥梁。

    但警方在更早以前已经锁定了坦然为目标,暗中调查,在他辅佐清融时顺藤摸瓜查清了整个游龙,加上之前查到的镜澜的信息,警方决定收网。

    此时易峥已经不在调查前线了,他得知即将收网,迅速准备了假身份和假护照,偷偷联系坦然,希望坦然能逃过一劫。易峥准备好假身份的日子,恰好就是收网行动前一夜,他终于见到坦然,坦然原不想接的,但他想到花海,抱着万分之一可能性的希望,他说不定能劝花海离开,自己顶罪,但坦然失败了。花海得知收网信息后,想到清融涉入游龙并不太深,还有回头的机会,就让坦然把护照交给清融。

    清融这边,尽管从小喜欢子阳,但在相处过程中发现花海有情有义,自己又亏欠他太多,最后决定留下来和花海共同面对。

    清融把护照交给子阳,骗他说自己还有一本,让子阳先走,两人在目的地汇合。但是清融也没想到,坦然来找他的时候是遇见子阳的,所以子阳已知逃生的路只此一条,就假装被骗,其实用药把清融迷晕了,托付给几个家底清白的朋友带走。

    收网那天子阳假扮清融落网,坦然掩护着花海退到港口,替花海挡子弹牺牲。

      

    那天早晨易峥的眼皮狂跳不止,他知道坦然固执,但宁愿相信他已被自己说服。他在收网行动人群中,不断、不断地跑动,留意现场每一个身影,希望自己是第一个发现坦然的,或者任何人都不要发现坦然。

    通讯频道里说主犯逃到了码头,易峥随队追击,在乌央央的人群里,易峥开始感觉眩晕,胃不停地收紧,向上挤着酸液。

    在码头的空旷处,近午的日光直勾勾射下来,照的灰色广场一览无遗。易峥远远望见坦然安静地合着眼,靠在花海胸前,鲜血汩汩地从他身上的泉眼涌出来,顺着两腿之间,向地势低洼处汇成一摊。镜澜的人停止反抗,墙底下站成错落的雕像。易峥开始感觉到身边的景物在拉长。

    坦然坐在咖喱店里通常会小憩,玻璃窗的反光在他眼角映成斑块,空气里的灰尘、柠檬水里白絮上下翻飞起伏。熟悉了以后,店里只有坦然一个客人时,易峥会任由他点歌,易峥从那时开始好奇,一个黑道打手音乐品味怎会这么安静绵长。直到很久很久以后,易峥才明白,于坦然于花海,一直有着停止帮派斗争的理想。

    他们在以截然不同的手段、立场,维护这座城市大街小巷的安宁。

    易峥听到枪响,紧接着强烈的冲击力将他击倒,他看见头顶上方灰蒙蒙的天空,在城市中央,钢铁森林的间隙里,像有人为他开了一盏天窗。等皮肤感到温热时,他意识到自己中了流弹。他跑向坦然的动作惊扰了花海,引起双方又一阵火力对抗。

    易峥很快就失去意识了。

      

    06

    再醒来的时候,医生说易峥昏迷了整天,但抢救及时,手术顺利,出院就可以复职。易峥出院后,第一个主动去见的人,是已经收入监狱的花海。

    隔着厚厚的玻璃,易峥重新得以仔细描摹他的面容,比记忆里的他成熟硬朗了,更有成年男子的魅力。花海面色从容平静,望着易峥眉宇之间,好像活得没有任何遗憾。

    “你知道坦然爱你吗?”许久之后,易峥才能够说出第一句话,他问了一个对他们二人来说都太沉重和珍贵的人。

    “他为我挡下子弹的时候,我才知道。”花海答,“如果早些知道,我会先想办法先让他离开。”

    易峥又说:“警方不知道,他们抓到的清融并不是真正的清融。”

    花海:“他原本不属于我们这群人,只是受他父亲的仇恨干扰,现在他的父亲终于如愿以偿,看到他离开这趟浑水。”

    “你当初,不告而别,”易峥压抑不住声音的颤抖,“有没有想过我?”

    花海叹气:“你想听怎样的回答呢?想过没想过,在我看来都没有意义,你原本可以留在那个世界里,为什么非要掺和进来?”

    “坦然可以,我不行,是吗?”

    “坦然不像你,他没有选择的机会。”

      

    许多年后清融回到了这个城市,找到从前咖喱店的地址,遇见店主易峥。易峥挨个向客人道歉,提前打烊,提了杯子和酒,带清融去看河畔的坦然。

    这河还是易峥和花海相遇的那条河,易峥把坦然埋在这里,每年春天都会来看看他,也看看当年初遇花海的那棵柳树。

    清融说自己在国外继续了学业,易峥蓦地红了眼眶,说:“你完成了罗思源当年没能完成的事情。”

    易峥说他后来查了坦然的童年,他父亲实在帮派火并中丧生的,母亲在那之后日夜酗酒,很快也搞垮了身体。他没来得及上完中学,生在那个世界里,没有什么选择,年纪轻轻就跟着花海。他找出火并中杀死他父亲的凶手那晚,是唯一一次没跟花海报备就失踪了,消失了一整晚,回来后对花海说,杀了他也没有用,杀了他我父母也回不来了。那人就因此留下了一条命。

    “他现在在这里,”易峥说,“终于得到了安宁。”

      

    清融离开后,易峥仍然在坦然的墓前喝酒,胡言乱语说你怎么那么傻呢,你为什么不走,你要是自己走了,也许像清融一样获得新生的是你。你怎么那么傻呢,非要替别人挡子弹,他出狱后也会拥有新的开始,只有你停在这儿,就你不会再有未来。嗯?你说话啊孙麟威,怎么就你这么傻呢……

      

    天色擦黑了,易峥半醉半醒,沿着河向下游走,河畔有一位老者,也许是年轻是受了什么刺激,蓬头垢面地,朝着天空呼号:“因果循环,天道轮回,都是命啊!都是命啊!”

    易峥大笑一声,指着老者喊道:“哪有什么命,这根本不是命!那都是他们自己选的,是他们自己选的!都是我,是我自己选的!”

    这条河流向下一头扎进W市,易峥向前看,远方是灯火通明。


    (完结)

   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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